第4章

“郡主，你的脸没事吧？”瞧着那白皙的脸蛋浮现出红印，玲珑愤愤不平“相爷怎的如此过分！平日里侯爷都舍不得打郡主，他倒好，直接一巴掌招呼过来！”

“罢了，今日把欠他的都还了，以后挺起腰杆子做人！”

“这才是玲珑认识的郡主！”小丫头深有感慨，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诶？你别哭啊，是不是那个刁奴欺负你了？”夏甯慌了，天大地大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哭鼻子。

“郡主，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玲珑越想越后怕，泪珠跟豆子一般大颗大颗地落下。

夏甯一直绷着的心软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别哭了，再哭就把你卖给西街的王麻子。”

“王麻子那么丑，奴婢才不要嫁给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禁让女子失笑。

“你这小妮子还学会挑三拣四了？”

“那是自然！身为郡主的婢女，奴婢不能给郡主丢脸，即便嫁人，也要嫁个模样儿俊俏些的。再说了，奴婢是要终身守在郡主身边的。”玲珑擦了擦眼角的泪，抽噎着。

“伶牙俐齿。”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轻笑。

玲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玲珑，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郡主现在便沐浴？”

“嗯，浑身脏得紧。”这具身体昨晚初经人事，被折腾得够呛，现在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希望泡个热水澡可以缓解疼痛。

“好的，奴婢这就去。”

“等等，顺便再找些药膏来。”

“嗯嗯！”

…

夏甯泡完热水澡，抹了药膏，眼皮便再也抬不起来了，遣走玲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起来。

迷糊中，她做了个梦，回到美味斋，爷爷的谆谆教诲一如昨日萦绕耳边。

兜兜转转一圈，她瞥到了角落里把她砸死的那口老锅…

傍晚时分，夏甯是被饿醒的。

彼时，玲珑正在往暖炉里添炭。夏甯心里染上一丝疑惑“小玲珑，如今已入春，而且外面的积雪早就化干净了，怎么屋里还烧暖炉？”

“郡主莫不是忘了，自五年前您落水之后便一直畏寒，便是到了三月中旬，屋里还要放着暖炉。”

“你说我五年前落水？”夏甯托着下巴思索，为何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印象。

“是啊，自那以后便大病了一场，寻了好多大夫都说回天乏术，侯爷当时快急疯了，还是老侯爷将您带上云龙寺住了半月方才好转起来。”

玲珑边说边不解地看向女子，怎么郡主自从早上醒来，便似乎什么事都不记得的样子。

老侯爷？夏甯疑惑，原主对这位把她宠上天的老头子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模糊。

自打她记事起，老侯爷便在云龙寺吃斋念佛了。

“算了，不说这个，有吃的吗？”揉了揉扁平的肚子，从昨晚到现在，一粒米未进。

提起这个玲珑就气不打一处来，鼓着腮帮子愤愤道：“奴婢想着郡主醒了定然会饿，于是便早早去厨房拿吃的，结果那厨房的婆子说，相爷下了命令，不许下人给郡主送吃的！奴婢瞧着厨房还剩着大半的饭菜，便想讨来，谁知她们竟拿去喂狗也不肯给西苑分一点。”

好绝情的男人！夏甯咬牙“算了，姑奶奶还不稀罕吃他这府里的饭菜呢！”

“可这样郡主就要饿肚子了呀！”玲珑眉间染上愁思，都怪她没本事，否则郡主就不会饿肚子了。

“怕什么？走！咱出去吃！”夏甯大手一挥，说不出的潇洒。

“这个…”玲珑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甯不解地看向她。

“郡主，咱身上没银子。”

“堂堂郡主，难道连一顿饭钱都没有？”

“不瞒您说，确实没有…”玲珑脸上神色有些微妙。

“不是吧？我这么穷的吗？一两银子都没有？”女子仍不死心追问。

“身无分文。”玲珑摇摇头。

“……”她仿佛看到一只只卤猪蹄儿从眼前飞走，心里那个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