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月皮猴儿一样的钻了进去,就瞧见外间一直称之为是温文尔雅的定国公世子,竟然对姨娘拉拉扯扯的。
那姨娘衣衫不整,就连眼神也多了几分的迷乱。
定国公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若是只有家中人知晓二人奸情也罢,左不过一碗汤药,将姨娘弄死。
现而今到了陛下的面前,他急忙跪地:“臣教子不严,请陛下赐罪。”
皇帝梁昌脸色阴沉,他最是看不惯这些的:“泼醒!”
一桶冰水泼到了二人身上,世子温琅清醒了过来,瞧见了陛下,急忙告罪。
“我不活了!”那姨娘一声哭嚎,直奔柱子而去。
好悬被人给拦了下来。
梁昌生平最恨这些事情,直接怒道:“德不配位!褫夺世子之位。”
一句话,定了温琅的终身。
温琅只知道跪在地上,脑海中唯有二字:完了。
新月看了一出戏回来,叽叽喳喳的在梁文云的面前说个不停。
可惜了。梁文云却叹了一口气儿,那个姨娘被人救了下来,只是受了些伤,无性命之忧。
前世害的自己流了一次产,失去肚子里的孩儿,本该一命还一命的。
“殿下?”新月讲完了事情,亮晶晶的看着梁文云,等着夸赞。
“讲得不错。”梁文云淡笑,新月顿时得意了。
“殿下,您不知,那个温世子知道自己被废了世子之位时,脸黑的比锅底还黑,还有那个姨娘……”
“老夫人是何表情?”梁文云问道。
“老夫人?”新月挠挠头,回想定国公老夫人的表情,“我瞧着老夫人比之前多了几分喜意。殿下,这是为什么?”
“定国公长子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可惜是个庶子。”梁文云只点了这么一句,就见那小院里的人散了,一个太监匆匆的朝这边来了。
她起身,新月急忙讨好的凑上去,就连如新也被挤到了一旁,如新捂着帕子笑开了花儿,一旁的韩嬷嬷无奈摇摇头。“果真是个皮猴子。”
“轮到咱们上场了。”梁文云往亭子外走,果然那太监停到了她的面前,“陛下请五殿下过去。”
“劳烦公公带路。”梁文云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如新,急忙给太监塞了一个福袋,太监连连低头,说“不敢不敢”,但福袋却也收了。
此时,皇帝已经移驾去了另一处,梁文云一进院,就瞧见了大太监一脸焦急的转圈,看到梁文云来了,急忙道:“我的祖宗,你总算是来了。”
“父皇如何?”
“刚喝了一杯宁神茶,气已经消了。三公主在里面跪着呢!”
梁文云冲着大太监一福身,手中纸条隐蔽了给了大太监,大太监默不作声收下。
等人进去,他才展开了纸条:温桦。
因是三月,春寒料峭,外间还挂着帘子,伺候的宫女将帘子打开,她这才进了屋子里。
一进门就瞧见了跪在地上的梁荣雅,以及桃花,正中间的高位上,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手捻着一串佛珠。这就是而今大殷的帝皇——梁昌。
“儿臣参见父皇。”梁文云用的是拱手礼,梁昌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坐。”
梁文云直接在下首找了一处坐下。
“你宫里的丫鬟说,你先前在那个小院里。”梁昌开口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梁文云心中有数,梁昌知道了她的作为,估摸着,坑人的事情也知道了。
“儿臣不胜酒力,三姐姐让人送儿臣过去躺了一会儿。韩嬷嬷觉得屋子闷了些,不宜醒酒,就将儿臣拉了出去,灌了一碗醒酒汤,方才刚醒了酒。”
话音落,屋子里十分的安静,梁文云抬头,正对上梁昌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父皇知道了,她心道。
怪不得,上辈子对梁荣雅那般不喜,将其嫁给了鲁国公为妇,当年鲁国公已经四十岁了。正妻也死了三个,有克妻的名声在外,正妻前脚刚死,后脚梁荣雅就嫁过去了。
梁文云心中闪过了一丝暖意。
“儿臣知错。”梁文云跪地道。
“你宫里的人,自己带回去处理。”梁昌淡淡的说了一句,“此事下不为例。”
“儿臣遵旨。”
梁文云走时,未曾见到梁荣雅眼中满是恨意,梁昌却看到了,他心中微微叹口气,“来人,将三公主送去祖庙,为祖宗祈福。”
“父皇。”梁荣雅不敢置信的看着梁昌,祖庙哪里是那么好的地方,到了那里,只有孤灯古佛,吃斋念经。还有教养嬷嬷的整治,寻常都是各家犯了错的王妃去。
她曾见过,那人被诊治的不成样子。
“去吧。”梁昌摆摆手,梁荣雅不敢置信的被人拖走,很快就上了马车,直奔祖庙而去。
大太监这才进了门,就听到梁昌笑骂一声:“那个小狐狸。”
“五公主聪慧,这也是随了您的。”大太监笑眯眯的说。
“是聪慧,能设计一府世子,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慧,还是说她胆大。”
大太监乐呵呵的笑,没有搭话。
“那簪子是怎么一回事儿?”梁昌表情严肃的说,大太监也止住了笑,“说是这姨娘的心爱之物。”
“哼!”梁昌哼了一声,“王全,你不老实。”
三个字一出,大太监王全急忙跪在了地上。
“老奴罪该万死 。”
“说。”
“老奴听闻,定国公想要娶这位姨娘,但是她不从,言说有亲事在身,结果那人从军半月,就水土不服,去世,其后她被纳入定国公府上。”
梁昌未说话,王全只得硬着头皮说:“那簪子被泡了些腌臜之物,男人闻了,会不规矩。”
“好一个不规矩!”梁昌怒道,“这定国公府上,就是如此教养!”
王全不敢言语。
“若非老夫人在!”
梁昌敬重老夫人,这是宫里其他人没有的待遇。
他幼年时,不得父皇喜欢,有一次,寒冬腊月,发了高烧。浑浑噩噩的出了宫门,若非是老夫人在路边看到,找来了御医,他的命也就没了。
老夫人是梁昌的贵人。
“半点无老夫人与老国公的遗传!”梁昌越想越气。
“也不全是。”王全急忙消火,“老夫人身下还养了定国公长子,听闻是个不错的。”
“叫什么名字?”
“温桦。”王全急忙说道。
“是个好孩子。”梁昌道,“让他去国子监习武学文,莫要堕了他祖父的雄风。”
“老奴这就去办。”
……
“吧嗒”
一颗黑棋子落入到了棋盘中,梁文云在凉亭中独自对弈,亭子四周遮着厚厚的帘子,一处透着白纱,添了些亮度。
如新掀开帘子进来,“殿下,温桦公子去了国子监习武学文,陛下有旨,莫要堕了他祖父的雄风。”
“赢了。”梁文云说完,就站起身来,“这外间冷了些,回屋吧。”
“是。”如新跟在梁文云的身后,一同离开。
“呀!”新月指着棋盘,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猛虎斩了大龙。”
“莫要瞎说。”韩嬷嬷怒瞪了她一眼,随后将棋子给收拾了,“今日之事,谁要是说了出去,小心你们的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