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庭院中,
棒梗刚刚从工作地回来,正在向阎解矿夸耀工厂内遇到的新奇事情。
阎福贵在一旁悠闲地为花草浇水,并未在意。他了解这人,知道棒梗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优势可言,毕竟他那可怜的工资已经被益中海、秦怀茹计算到了极点,几乎所剩无几。
“哦,这股香喷喷的熟肉味……是全聚德的烤鸭!”
忽然飘来的浓厚香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曾有一次,他品尝过全聚德的美味佳肴,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味道让他立即辨认出了来源,随即他便望向了门边。
看见杨风手捧装在特有盒子里的烤鸭进来时,
“杨风你回来啦!”
阎福贵忍住满口生津的冲动,停下给花卉浇水的动作,笑容可掬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心中感叹不已,他对杨风的出手大方感到震惊,毕竟,一只全聚德的烤鸭得八元钱,即便不需票据,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而言也绝非是轻而易举能够承受的价格。
“没错!”
杨风应声附和,轻轻点了点头。
“杨风,切这烤鸭是一门讲究的手艺,我让家里的她帮你打下手,保证把鸭子的每一分肉都剔得干干净净。”
阎阜贵急忙建议道,他盘算着让妻子将剩下的鸭骨带回来,至少他们也可以解一解口馋。
但杨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必了!”
他说完便阔步朝院落 走去。昨晚,就是这位阎西老兄与易中海等人联手向自己施压,这份怨气尚未平息,连烤鸭的骨头,他宁愿丢给野狗都不愿意留给阎阜贵。
“呵呵!”
阎阜贵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此同时,一旁正要去工作的棒梗见杨风来了之后,阎阜贵立即转头讨好似地围着杨风,让他内心极为不悦。
“不就一只烤鸭嘛,又不是多大的事儿,等下次发了工资我照样去买一只。”
他说完这句话便迈开步子往院中走去了。阎阜贵撇了撇嘴,没搭腔——毕竟,一只全聚德烤鸭要八元钱,棒梗这新人学徒的月薪总共才十八元,还要从中扣除十元偿还原易中海的债务,再交给秦淮茹五元作生活费用,剩余仅有的几块钱连买鸭子的一半都不够。
这些内情他人未必清楚,阎阜贵心中可明镜似的,明白易中海其实不是善茬。
“可恶的杨风,居然买烤鸭送到我家来讨我的欢心,迟早他会因为这种行径被天打雷劈,在野外暴毙。”棒梗进门时听到了贾张氏的咒骂之声,心中更加郁结,因为自己从出生至今从未有过品尝过一次全聚德烤鸭的经历,因此当即声明:“妈妈,这个月的工资我先留着不交了,下个月一并发给您,我要去买烤鸭。”
然而,秦淮茹脸上的神情骤变,她回答:“我们家目前的状况还做不到,棒梗,暂时先别想着烤鸭的事,等我回去和傻叔商议一下,请他帮我们搞点肉来改善改善伙食。”
但棒梗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反驳道:“不要那些破 !为什么杨风能吃烤鸭我就不能?我的家庭条件并不输给他!”
面对如此情景,秦淮茹一时语塞,确实事实摆在眼前,贾家确实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岗位且住有所居,其条件确实不低于杨风。
“棒梗,如果你想吃烤鸭就去买吧,这毕竟是你的工资赚来的,你爱怎么花是你的自由,下个月交款也没啥关系,一会你跟淮茹去看看易中海叔叔,说明这件事就好。十块钱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这时,一旁的贾张氏开了口。
“还是奶奶好啊!”棒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此言令秦淮茹的脸色更加苍白,只因这不过是工作首日,薪水尚且未领,却已开始谈论不予上缴,这未来的路似乎将更难走。她原本期待通过增加一个劳动收入减轻自身的经济压力,未曾想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欠下了对易中海的一大笔负债,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唉……”
面对此景,秦淮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这一切何时能到尽头。
杨风返回住所,先是将水倒入锅中烧起白面饼子,随后拿出了刀具,亲手切起了烤鸭。出于提升烹饪技巧的目的,他曾特意吩咐全聚德不进行切割作业,以求回家后自行细细品尝与练习过程中提高技艺。
随着动作的展开,系统的升级音随之响动,【厨艺等级 +1】,【厨艺等级 +1】,【...】持续地传来。
杨风对此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关心,他从容不迫地剔除烤鸭的骨头,再细心地切为薄片。待切割完毕,正好蒸笼里的馒头也已准备就绪,于是他坐下尽情享受美食。诚然,全聚德的烤鸭确实令人称赞,而他也庆幸在另一个时空里未能如愿的京城烤鸭之行,现在借由这次时光穿越得以实现。
“杨风,开会的时间到了!”
门外响起刘光福的声音。
“嗯,这么快就开会了!”
杨风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按道理来说,在废除了“老爷”制的情况下,组织会议应当是不被允许的,如今这样的做法未免过于鲁莽。
“我也不清楚。易中海说让我们聚一聚聊一聊,叫我父亲帮着通知大家。”
刘光福的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烤鸭,不禁垂涎欲滴。对于他而言,这是头一次有机会品尝全聚德的美味。
杨风轻点下头,心中明白:或许是众人早已习惯这种 的方式,即便是所谓的‘聊天’实际上也是在不自觉地重复以前的行为模式。“这一次我也会被派去支援乡村建设,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刘光福并未立即离开,而是继续说道。然而,对面的杨风只是默默地继续享用美食,完全不予理睬。因为杨风对这位从前曾屡次欺凌自己的刘光福并无好感,更谈不上提供什么关照,若不是考虑到同为乡间生活的安全问题,恐怕连这表面上的一点敷衍也不会有。
“嘿!”见杨风无动于衷,刘光福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低声呵斥了一句便转身离去。在他看来,此番若是在乡村遇到任何不幸,对方也休想要求他的手下留情。
杨风用餐完毕,随后走向院子 。此刻,人们早已集结于此。
院子里 设有一张八仙桌,易中海、刘海中及阎阜贵正端坐在上;其他几位则围成一圈落座,整个布局与以往全体大会别无二致。
“哎,这又是哪位老祖宗复活了?‘老爷’制早就被废除,今天怎么会重现 一幕?”
刚走到跟前,杨风便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质疑,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引发领导者的不满。
“杨风,你…这是误解,我们没有开会,只是简单地交流和讨论。”
易中海本欲对杨风迟到之事有所表示,但被其直言相问之后,只能急忙改口加以澄清——显然他自己十分了解这种行为背后潜在的违规性质,这也是他坚持说是交流而非会议的关键所在。
“没错,只是单纯的交谈罢了。”
阎阜贵随即附和道,唯恐这一事件被认为是非法聚会。
刘海中心中充满疑惑,不解两者的差别究竟何在,但在见到主事者的表态后也跟随附和。
“杨风,我们就事论事吧,没有特别的意思,快来一起吧。”
“行!”
杨风淡然一笑,在一处位置随意坐下。他注意到现场有不少人表现出迷茫的态度,显然是尚未意识到这些变化的深层含义。但他本人并不打算为此做更多的解释——既然彼此之间素无交情,那么对于这些人的命运,他自然是无所谓。
“好吧,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进入正题。”
易中海没有纠缠于刚才的插曲,直接转入核心议题:
“主要议题就是关于贾府的情况。昨日的那场奢华盛宴想必大家都亲眼所见,目前贾府已是内外交困。我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看是否应该伸出援手。”
他改换了措辞,表现出恳求众人的模样,不像从前开会时,直接声明要向贾家捐款。
“呜呜!”
秦淮茹发出低泣声,泪水不住地流淌。
“我们应该援助贾家。”
傻柱见状,立刻表态,尽管他肋骨有伤绑着绷带,仍旧坚定站在秦淮茹这一边。
“我不太赞同,傻柱,如果你非要出钱是为了讨好守寡的妇女,那就自己给,我是许大茂,我不出这个钱。”
“你说什么混账话!”
傻柱大怒,立即站起,直视许大茂。
“你怎么耳朵听不清了吗?我的话没听清?”
许大茂虽然嘴巴硬,但身子却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他迅速站起应对。
“许大茂,你要真不愿意,是不是想与大伙对着干?”
这时易中海发话,语气中透出一股威严,质问道。
许大茂脸露难色,但终是在压力下勉强表态赞同。
易中海随即将视线投向刘海中和阎阜贵:
“我也赞同!”
“我亦赞同!”
二人先后发言,无论是事前已商议好的策略,还是基于维持自己的影响力考虑,他们选择了与易中海保持一致的立场。
易中海的目光转向院子里其他人:
“赞同!”
“我也认同!”
在如此注视之下,大家逐一举起手,表示支持。
“这次募款是自愿行为,没有人会 ,对吧?”
杨风随即提问,因为他仍记仇前次受到禽兽般的欺侮,绝对不会轻饶这些人,更别提让他们轻易从他手里拿走钱了。
“没有人 ,绝不强制执行!”
即使易中海心中不满,也不得不对着众人保证道。
“好吧,那我不参与捐赠。”
杨风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开现场。
“这不叫事儿的人,杨家的小崽子,凭什么别人都捐只有你不捐!老贾啊,你看看人家怎么对待贾家,快让他们滚吧!”
看到这一切,贾张氏急红了眼,高声哀求。
因为这次杨风得了六千五百元人民币,里面就有四千五现钞,最少应拿出四千元来资助贾家。让杨风就这样走掉,贾张氏坚决无法答应。
“呜呜!”
秦淮茹也随之抽噎,加入了哭泣的人群之中。
“杨风,你不顾道义了吧?你这两天赚了不少钱,有何理由不出份力!”
傻柱看着秦姐伤心,立刻上前质问杨风,表达不满。
“杨风,你这样不捐确实说不过去。”
刘海中的言辞则相对缓和,不过他素来反感杨风家的人,昨日又受其牵连受伤,因此也趁机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阎阜贵却没有加入批评之列,
深知与杨风对抗没有好处,故选择避免与他为敌。
“你看,大家都这样说,难道你希望成为局外人?”
见机行事,易中海继续说道,企图施加压力。
此番言论引发所有人看向杨风,想探知其决定。
“易中海,你的意思是要我非得出这笔捐款?”
面对众人,杨风的目光集中在易中海上,重申了他的疑惑。
“绝无 之意!”
易中海立刻否认,因为他不敢承认有任何 行为——那是违法的。
“明白了,那你自便,我走了,各位请自便。”
言罢,杨风转头离去,留下一片错愕。
杨风摆了摆手,迈步离场,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此前,他还苦思着,在他下乡之前怎样好好惩治一下这些人。
没想到今日却意外组织了一次募捐活动。
如此良机,他怎么会错过?于是,决定回去写检举信,详细列出这些人作奸犯科的条目,再呈交给街道办事处。
“那我也不参加了!”
许大茂本就没有捐款的心,此时见杨风如此作为,也随之起身表态。
随后,他快步往前面庭院走,唯恐回到后院受到傻柱的责打。
“兔崽子!”
听到许大茂这句话,傻柱勃然大怒,想要起身拦截许大茂。
但许大茂早已闻声而动,像一阵风似地逃进了前面院子,旋即出了大院子门,打算等上一两个小时,等人潮散去后再返回。
“一大爷,我们现在家境也很困难,只靠手工维持生活,实在是没钱捐。”
“一大爷,我也是一样的情况,全家都指着我的工资过日子,也捐不出来。”
“对不起,一大爷。”
几家人赶紧表明立场,纷纷表示不会捐赠,纷纷离席。
他们都生活在困境之中,以往每次的捐款无不是在易中海的压迫下被迫进行的。
既然有领头之人不愿捐赠,他们自然也紧随其后。
未发言的几位也垂头丧气地跟随离去。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得默不作声地陆续退出,毕竟大家不愿再为贾家这群不知感恩之辈捐款,那样岂不显得愚蠢?
人群随即散去,现场只剩下贾张氏、秦淮茹、傻柱和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大爷。
“老易、老刘,人都已经走了,会议也不能继续了,我这就回去。”
阎阜贵立即起身告辞。
既然没人愿意捐款,他也自不可能独自承担。
“老易,下次活动要有意义些,不要再办这种没意义的事了。”
刘海中简单点评几句,背着手离开了现场。
此时,易中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起初听说,因秦淮茹声称棒梗本月工资不再用于抵债,故决定组织一次募捐来为贾家筹集款项,以便于自己将其据为己有,以增加自己的利益。
然而一切都被杨风搅乱,非但未能如愿以偿,反倒损失了自身的威严,落了一身的不是。
“真可恶,这都是杨风的错,要不是这个混小子,今天的捐款至少也能收到七八十块钱。”
贾张氏忿恨地质问。
这一切都是杨风的罪过,若不是杨风,贾家今日定能得到不少款项。
至于说拿钱去还易中海的债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是她的性命也不要让她交出这笔钱。
“一大爷,是不是需要我去教训教训杨风?”
傻柱建议道。
他知道单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对付杨风,或许需要另寻他人帮忙。
“不必了,不出几天,杨风就会下乡去,以后就再也威胁不到我们了。”
易中海摇了摇头。
这是唯一的欣慰之处,等一个星期之后,杨风离开这里下乡工作时,他的威望就能得到恢复,那时,人们就会再度服从他的指挥了。
“一大爷,不如您将房屋契约交给我,明天我就派人赶杨家那小子出门,让他无处藏身。”
贾张氏提出建议。
秦淮茹原准备回家,一听贾张氏的话,顿住了脚,好奇事情的结果将会如何。
“不可以,这几日大家不要招惹杨风,等到他离去之后,就不会有人与我们对抗了。”易中海一口回绝。
他对贾张氏的意图心知肚明,要是把房契交给她,将没有任何手段制衡贾家,他的养老计划多半会泡汤。而且,他早就决定不对杨风采取行动,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决定。
“关于房契的事,贾家不用担心。我与我媳妇无后,住所有限,杨风离开后还是让棒子入住吧。”
安顿了一番在场之人的情绪,易中海便转身返回屋里。贾张氏控制不住怒火,嘴里蹦出一句“老狐狸”。秦淮茹并未再多言,径自回屋。傻柱见秦大姐离去,连忙跟随回去休息,遵从医嘱静卧疗伤,以加速骨折恢复。
......
杨风回屋,关好房门后拿出纸笔,着手书写对易中海、刘海中和阎阜贵三人的控诉材料。内容涉及这几年他们以贾家名义举办的多次捐款活动及强制居民捐献的行为,以及其他恶行:贾张氏装神弄鬼散播迷信,以恐怖手段威胁院中居民;何雨柱窃取公共粮食,压迫邻里,并胁迫不捐款的人;秦淮茹唆使何雨柱犯案,对居民施暴等等。就连对棒子的行为,也列于其上。这封长达三千字的举报书详尽记录了他们的种种恶行。只要是有害于他的前任家庭的一切人,都难逃此劫。
夜色渐渐深沉,时钟指针划向晚八点。查看时间后,杨风收好了文件,准备休息。他决定这几天内找时间将举报信交至居委会,倘若居委会的王主任不予理睬,他会直接寄到警察局去,确保事情能够得到妥善处理。这是他在离开前对那些恶霸精心准备的告别大礼。